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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藝,不是歷史的遺產,而是創作的資產

— 陳立凡 創作筆記




陳立凡


創作中,我一直摸索材料的特性,一邊思考無形文化資產工藝的特質與為何執著推廣。對我來說,工藝從來不只是表現,而是一種「創作語言」,我想將思想、情感與時間摻揉進入創作。

我目前的創作以絨花為主,纏花為輔。絨花擁有柔軟毛感與漸層豐富的色彩,以繪畫來比擬,是我筆下最濃重的色彩語言;而纏花則運用於它的延展性與結構性,像是描繪一段段連續筆勢,是骨幹,是線條,是節奏。兩者搭配恰如其分,絨花綻放在視覺中心,而纏花如葉脈般引導觀看的節奏。

這段時間我開始觸碰蓪草。在臺灣買不到蓪草紙,我只好從外地購買現成材料(當然,這勢必會被我換成在地材料)。蓪草紙面積不大,有著無可取代的通透質感與塑形能力。乾了容易斷,濕了又難以成形,像是介於雲與紙之間的材質——帶著不可控的呼吸感,反而讓它有了一種貼近生命的「不確定性」。

我不是走仿真的路,就我認知,生命之花擁有無法取代的呼吸與靈性;而我所要創造的,是另一種語彙,一種可承載思想的花。

工藝對我來說,是表達的一種。每一種材料都是一種筆觸、一種色彩。絨花是飽和與柔軟,纏花是線性與秩序,蓪草則是光與氣,是空氣中一抹隱約的感覺。

我甚至突發奇想:如果將透明薄片用來作纏花的構件,是否能產生「通透但斷裂」的視覺效果?那種既脆弱又存在、似碎非碎的感覺,是否能讓花朵更貼近某種抽象的語境?

創作的過程,不是做出一件作品,而是一次次與手法、材料、自己對話的過程。這些對話讓我更確定一件事:

工藝,不是歷史的遺產,而是創作的資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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